黄升民/文 昨晚,在广东家里,如往年一样,年夜饭之后,看央视春晚。 今年的春晚整体效果还不错,草根明星、民间艺人和大腕同台献艺,秉承多年春晚传统,兼容并包,老少咸宜。不过作为一个浸淫广告圈多年的“教头”,除了看节目,我还有一个监测任务,看看去年被舆论批评的植入广告今年还有没有出现。看来,今年央视确实做了一台“无植入春晚”。 早在去年央视广告招标的时候,春晚总导演陈临春就放过话:“兔年春晚语言类节目中绝无植入广告。”一月底的兔年春晚新闻发布会上,陈导再次重申:“我们再三地承诺今年的春节晚会在节目当中,尤其是去年大家反响比较大的语言类节目当中,坚决地杜绝植入广告。” 这么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表决心,充分说明了去年春晚“国窖事件”对央视造成了多大的影响。央视今年大力承诺做一台无植入春晚,也引发了我作为一个广告人的职业敏感,在如此大的利益驱动下,央视真的能做得到么?带着一种以挑刺为目的的心态完整地看过了整台春晚,不得不承认,今年央视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,在30多个节目中看不到植入广告的影子,已经在春晚节目中存在了十几年的报时等传统的广告形式,风格也照往年变得更简约,更注重屏幕的美观,注重与整台晚会元素的融合。 央视信守之前做出的承诺,在兔年春晚节目中“消灭”了植入式广告的做法,让人为之称赞的同时,也值得进一步探讨探讨。今年春晚没有植入了,明年该怎么办?植入式广告就该像天花病毒一样永远消失吗? 现在,上网搜索一下“植入广告”,伴随出现的往往是“严禁”、“拒绝”、“泛滥”等词语,甚至有人公然号召“消费者要敢于对植入式广告说不”,植入广告形象如洪水猛兽一般,让人避之不及。 植入广告真有那么可怕吗?植入式广告是世界媒体和广告业发展的一个趋势,2009年全球植入式广告收入已经突破了120亿美元。而其之所以出现,除了创新广告形式以外,本身也是为了缓解硬广告对观众收视的干扰。硬广告直接中断节目,强行打断观众的收看;而植入式广告融入节目之中,在保障观众继续看节目的同时,完成企业的品牌和产品宣传,可谓一举多得。所以,植入式广告本身没有什么错。 植入广告本身并无过错,它避免了传统广告的强制性,本身应该是广告的一次进化,关键是怎么植入得好。目前做到真正让人拍手称赞的植入广告作品还是太少,多数还是硬性的“插入”,比一般的硬广更影响节目效果,这才是造成人们谈植入色变的真正原因。因此,今后我们该考虑的是,如何有技巧地将产品融合到节目本身中去。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,导演们不再需要特别申明“节目中无植入广告”,观众们也不需忍受明显不合理的广告植入情节,节目和广告共创和谐,“植入式广告”也可以有个春天。(作者为中国传媒大学广告学院院长、教授) 导读:黄升民的媒介杂志 八年前《媒介》杂志初办,主编周艳找我商量,打算开设一个“升民视点”,我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。第一期的视点写的就是关于媒体经营的挑战与应战,我把国际化、数字化和制度创新列为媒体经营者必须应对的三大课题。视点发表后,有一线现场的反应,希望沿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化,并且,要有操作性。于是,我开始着笔第二个视点文章,题目就是“战略、组织和资源的三个视点”,其中使用了管理学当中的“环境适应说”,意思是说经营者在思考战略问题的时候,注意到竞争环境技术环境以及受众环境变化的时候,更要注意团队组织和资源配置。文章发表之后,又有反应,于是,一月一期的视点就成为了每月必做的功课。只要有人看,我就写,直到一百期为止。 为什么要划线到一百期呢?我算了一下,百期正好八年,上辈人八年抗战打败日本侵略者,我们含辛茹苦做事八年,杂志好歹也能成人。当时考虑问题有点简单,没有想到办一本专业杂志会有那么多的风风雨雨。另外,也没有想到为统括杂志每期主打文章而写的“升民视点”,竟是越写越难。 首先,难在这个杂志的属性定位。有人说,天下国家最复杂的是中国,而中国之中最复杂的角色就是媒介。媒介身份特殊,本来就处在社会的前沿地带,和平时代也罢,动荡时代也罢,都有媒介忙乎的时候。新世纪以来,社会正在急剧转形,崛起与消退、革新与保守、和平与暴力、富裕与贫穷,种种不同的力量和角色相互交错而又各自牵扯,媒介是介乎其中不可或缺的“介质”,定位于这样的介质当中的《媒介》杂志,其艰难复杂难以言表; 其二,难在这个杂志的内容对象。百期视点,从杂志到报业,从广电到通信,旁观传统媒体的蜕变,新兴媒体的勃起,在信息革命的洪流当中,“数万个媒体机构,分分秒秒的海量信息收集和发布,上至国家大事,下至草民百姓的舆论结晶,一声一画结构,遣词造句功夫,无处不是硝烟弥漫;数百万人的生计,一厘一毫的积聚,堆砖垒石,平地高楼,戴着镣铐跳舞,仗义且要盈利,要生存且要发展,歌舞升平之中无处不是竞争搏杀。”这是三年前我为广州朋友内刊所写的卷首语,其实,也是常年观察媒体变局的一点感言。 其三,难在这个视点的完成过程。每期杂志完毕,意味着新的内容开始。首先是编辑部召开选题会议,确定若干选题之后进行分组采写和组稿,一到月底,编辑部将选定的文章传到我的邮箱,由我进行终审并撰写当期的视点文章。开始的时候,我以为千字文,时间且有限,随意写写就行。但是,随着《媒介》杂志的成长,每期的主打文章在业界的反响越来越大,放在杂志卷首的“升民视点”当然是随意不得。有时候一篇短短的千字文,反反复复居然要写好几天。我也曾在朋友的内刊感慨过:“无数的书生学术,进二退一的苦海徘徊,开掘源流,透析将来,行为有形,经营循章,创意无法,冷僻之处尽是唇枪舌剑思想交锋摸索前行。” 的确,视点千字文,看上去容易做起来很难。既有外访者的奔波辛劳,也有编辑部思想结晶,就拿本期的主打文章来说,采写对象是出版集团,可谓是老牌的纸媒庞然大物,在这个传统媒体生存越发艰难的时代,出版机构如何走出困境赢得发展是一个令人关注的话题。在完成诸如广电三网融合电信媒体化的宏大叙事之后,编辑部决定切入这个领域,以九篇文章向读者呈现一个典型的传统媒体的转型转制的艰辛历程。作为第一读者,读完全文,感慨良多。在传统媒体的转型当中,出版业步履蹒跚,既没有报业之丰富,也没有广电之华丽,然而,悄然变身却是干净利落,不由得让我想起经济学当中著名的“资源之诅咒”的定律。 《媒介》杂志八年,升民视点百期,凝视变局当中的中国媒体,既要宽广,又要聚焦,还要持久,切切。 本站文章部分内容转载自互联网,供读者交流和学习,如有涉及作者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,以便更正或删除。感谢所有提供信息材料的网站,并欢迎各类媒体与我们进行文章共享合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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