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的今天,也就是2013年1月19日,我最后一次作为主编签发了《看历史》杂志2014年2月刊,封面选题是《美丽岛足印》。 不过,这期杂志因审读的原因最终并没有上市,直到5个月后,成为新历史合作社出品的《我们的历史》数字杂志第一期。从5月15日起,陆续在多看、拇指阅读、豆瓣、字节社(苹果报刊杂志商店)、亚马逊等阅读平台和静思雅听上线。 虽然还是同样的内容,但从《看历史》到《我们的历史》,却是一次从纸张到电子的质变。 变化不只是形式上的── 将纸刊的主选题抽离出来成为数字杂志的一期。杂志不再是包容各种栏目和内容之“杂”志,而是聚焦一个主题,满足一群读者需求的“专”刊。虽然保持定期出版以聚合稳定的读者群,但从内容上更近于MOOK(杂志书)设计只需完成主视觉,包括封面和内页基本风格。在不同平台上,会因应平台、技术和需求,实现不同的形态。 每期售价6元(推广期3元),只是原来《看历史》零售价的三分之一到六分之一。 读者阅读体验变化自不必说,在这些形式变化的水面之下,是更彻底的媒体变革── 从内容完成到制作上线,只用三天;其中豆瓣阅读是自己制作后审核上线,制作期只需三个小时,上线只需一天。而纸刊一般得10天才能完成制作、印刷、物流、上架等全流程。 内容来自外部作者,图片和视觉设计来自外包,制作主要由平台完成,销售渠道是阅读平台,更不必自己操劳。团队由此只专注几个核心环节:产品设计、内容策划、外包发包、编辑,以及营销推广和用户互动。此前《看历史 》内容团队有15人,现在只有5人;整个机构也从22人变为11人,分内容、产品和市场三个部门,除数字杂志外,还以相同的模式生产纸质图书、纪录片、活动以及客户定制产品等。 由此,新历史合作社成为一个历史产品的生产组织平台,在上游与上百位作者、设计师、图片编辑等专业人员共同协作完成产品;在下游与各阅读平台和社交网络协作,实现销售和推广。 由此,我们与协作者形成一种共生关系,构建新的规则。比如新历史合作社与作者签订5年作品使用权,期内可以各种介质和形式使用这些内容,因为一次性内容使用和单一形态的产品,在数字媒体中不足以产生足量收益。相应地,除支付基础稿酬外,作者也将与我们分享全程收益。 基于此,我们尝试构建“一云多媒”的模式,“云”指作者池和内容云,足量的作者聚合和内容累积,才可能制作多样的产品,实现长周期的销售。 学者赵楚曾经对我说,千字稿酬到五千元,数字媒体就起来了。在中国纸媒中,稿酬价格不足以养活专业的写作者。但数字阅读按下载收费,既有可能无人问津,也可能会出现百万甚至千万级阅读量,作品销售与收益直接关联,才可能使内容形成合理的价格。这种模式将会彻底摧毁传统媒体(出版)生态。现在腾讯大家、百度百家即是第一步。 新模式的另一层含义是,在纸质报刊中,以《看历史》为例,内容生产成本只占媒体成本的20%-30%,大头是纸张、印刷、渠道和销售费用,而在数字媒体中,内容成本占媒体成本70%以上并且无限接近100%。这样,生产者可以专注于内容本身,并且分享更多的收益。 当然,我们也与读者(现在叫用户)形成了新的关系。媒体不再是按照主编的意愿,自行决定或是主观臆测读者需要什么。《我们的历史》在上线开始,就能知道用户的反馈:多少人浏览、多少人试读、多少人购买以及他们下载后阅读了多少,他们看了什么以及说了什么。我们于是知道了他们是谁,可以为他们定制产品,也可以一起来生产、阅读和分享。 而这一切最重要的结果,产品成为有生命的活物。在纸质时代,报刊一生出来就“死”了,不能被修改,不能互动,生命期短暂(一天或一月)。而数字媒体,在一有想法时就活了:用户和生产者可以共同创意设计,共同创造内容,内容在不同介质有不同呈现, 可以随时修改,可以拥有很长的生命期(不仅是销售期),媒体行动的参与者(作者、生产者、用户等等)可以无界互动。这是一种美好的可能。 2013年的半年,只是新历史合作社在数字媒体中的“试用期”,2014年会有更多新意思:《我们的历史》数字杂志会从一种变成系列书种;基于数字出版为作者开发自助出版通道;尝试借鉴《纸牌屋》模式从数据分析为用户定制产品等等。 我一直认为,互联网不是传统媒体的终结者,它只是提供了无限的可能,将各种要素以以前不可能的方式聚合起来产生裂变。互联网带给媒体的,不是桎梏和死亡,而是自由和生命。 当然,目前数字杂志还不足以带来商业收益。阅读用户从纸质到数字的迁徙才刚刚起步,更好的媒体形态还在探索中,媒体机构和业者仍在盲人摸象,而从售价20元到3元,一方面意味着成本的降低,同时也意味着(通过不同产品和长期销售)实现收益累积的周期更长。 当然,媒体管控和审核方式,也在相应变化,这也将给数字媒体带来不确定性。 2014新年伊始,就传来《中国周刊》、《全球商业经典》等报刊变故消息,这一如我一年前的预测。但这只是开始,未来数年内,纸媒会批量性的关闭,传统媒体机构会解体,媒体人员会大量溢出,各种生产要素(资本、人员;内容和商业资源)等会在互联网平台上重新组织,由此产生无限的可能。 一年前离开《看历史》时,面对其他纸媒的邀请,我曾说了一句话:我不想去给纸媒送终。现在看来,媒体革命,是一次“喜丧”。更多观点请继续关注广告买卖网。 本站文章部分内容转载自互联网,供读者交流和学习,如有涉及作者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,以便更正或删除。感谢所有提供信息材料的网站,并欢迎各类媒体与我们进行文章共享合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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