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告门专访莫康孙：工作使你更年轻

我们采访结束的时候，正好赶上上海《外滩画报》前来为莫老师拍照，得到他的邀请，我也一起进入了麦肯漂亮的办公室里为莫老师拍照。

两年前，服务麦肯超过27年、麦肯集团最忠诚的员工之一莫康孙，告别他带领征战多年的北京麦肯，前来上海麦肯SMG组报到，专门为雪佛兰提供服务。这其中，有什么样的故事和曲折吗？
两年后，莫老师的工作、生活情况如何？带着这个疑问，我们终于约到久违的莫老师，得以一谈。在他的办公室，我们畅谈过去、现在和将来。

从北京到上海

广告门：很多朋友都说，不知道莫老师去上海后怎么样，说劳博你过去看看……其实我本人也有一个心愿，想跟莫老师聊聊天，受一些教育。更希望广告门能得到您的大力支持。

莫康孙：我看过《广告门》，它不夸张，它代表新一代的想法，可以畅所欲言，所以我感觉它没什么包袱。

广告门：没错，我想这就是一个出发点，看《广告门》能不能把大家最棒的想法收进来，包括这个行业最高的智慧——比如说像您这样的前辈（有心得），然后把这些心得收进广告门来。送您一本《广告圈》第三期，第一篇就是关于师徒关系的整理，有提到您带过张亮（现北京麦肯创意总监）。

莫康孙：去年广告节到现在都没看到过他，他非常有才。

广告门：当年您很有眼光，把他给发现了。

莫康孙：呵呵，也是他本身自己的一个才华吧。

广告门：是啊，得有人给他一个机会嘛……您是06年过来上海的吧？

莫康孙：刚好两年，06年三月底，记得06年3月我在忙几个事情：刚在上海拍外景，在拍微软的广告，拍完准备要去马来西亚拍UPS的广告——因为我家在上海嘛，老婆小孩都在上海，所以我也就在这边。那天，我和老婆在星巴克喝咖啡时，两位老板同时打电话给我……他们在北京，说你去完吉隆坡，先不要回北京，上海这边出了点状况（需要处理）。所以我去完吉隆坡后，就先到上海报到。三月底，就开始在这边工作了。

当时也非常紧张，然后我们也下决心，说既然对客户有承诺，客户也没有说不付钱……呵呵，为了一个重点客户，然后我们就成立了这个小组；这个小组十几个人……所以我们这个项目不小了，就是单纯地服务雪弗兰这一个项目，所以不一定需要两年，即便是一年前觉着这样做也是对的。

广告门：就是把她单独拿出来服务？

莫康孙：一直都是，我来的第一天，就把他当作一个项目去看，当作重点项目来去看。所以今年年初，我们也拿了凯迪拉克；这两个客户都做了，两个都分开，很不一样的形态。这两个组受众不一样，产品也不一样，品牌也不一样，做的人也不一样，形态也不一样。

广告门：所以凯迪拉克也在你们办公室？

莫康孙：我们在22层有一个组做凯迪拉克，大概比这个小组小一点。

广告门：这个作业小组很成熟了吧？

莫康孙：嗯，两年了，看你怎么样经营吧。你一直经营下去就很成熟，如果你经营不善的话，那很快就会……

广告门：上海麦肯，服务客户总的形态是怎么样的？

莫康孙：我现在的位置，不应该出来概括这种事情，因为公司一直都在变化。现在我们的经营，就是一个集团性的经营。在这栋大楼我们一共有五层嘛，所以里面就有包括做普通品牌的，另外我们这边就只做上海通用雪佛兰；另外有一组是做凯迪拉克；还有一组就是做创意产品的那个团队，有媒体，有医疗，有公关，有活动，约有七八个团队。

广告门：哇，这是一个很大的整体。

莫康孙：嗯，所以在这栋楼有五层是麦肯，你刚才这样问我，我就只能很简单的这样说一下，因为每一个团队都有不同的主管来经营自己的客户。

“大北年”的中生代麦肯人

广告门：除了张亮，您带出来的一些人里面，有哪些非常让您骄傲的？就是您从98年后在北京麦肯时开始带的？现在您能够说出名字的有多少？

莫康孙：我觉得这个团队有好几个人都非常好……包括薛振添（现任北京JWT执行创意总监）、是98年我从台湾请他过来的，那现在看到他在北京能够独挡一面，我也非常高兴。

广告门：对，他刚来的时候，还只是ACD。

莫康孙：所以一些人的成长，还有他的表现，你给他一些机会，他都可以发挥出来。你看到每个人都有一些长处，所以你把他的长处应用到他可以发展的地方，就会非常好。同样你看到张亮、冯大鹏（现北京JWT创意组长），我们应该说“大北年”的。如果你问我北京那边人的情况，（我要说）98年到2004年培养了很多人。

广告门：对对，我就记得有一年刚好我也在现场，创意无限大奖，你们赢得很漂亮。

莫康孙：对，现在有一批……大概有6、7个都非常出色的。才那么短短的几年。

30年前的插画会

广告门：更早以前，您跟林俊明老师合作过。我还看过香港的一个作家（应该是陈冠中），他写香港以前文化的发展，最早香港的“插画会”，您的名字也在里面。

莫康孙：那时候很早了，我念大学时念外文系，就是英语文学。晚上我自费去念平面设计，还有插画，当时没有想到一定要做广告，我只是喜欢设计这个东西。旨在美术方面，艺术的一个延伸，以前都是画家啊，什么艺术家啊，慢慢地就变成商业化了。广告那就只是一个名词，平面设计以前没听过，商业设计也没听过；我的老师当时是很不错的画家，当时我几乎每一个礼拜都要上他的课，肯定会有影响的。后来我的第一个工作，老师就是我的老板，这些都是有影响的。“插画会”是我们在75年成立的，然后插画会20年后才解散，解散不是人的解散，是因为我们插画会的那个会址——这个会址，因为房东要收起来了，所以我们的基地就解散了。

广告门：为什么不再找一个呢？

莫康孙：不一样，因为我觉得那个20年，尤其是开始的10年，影响了香港的设计、好几代年轻人，为什么我们这一群年轻人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？我们这一届中有六个是同班的同学，另外有两个是理工的同学，但我们这六个人，都不是从中学毕业，然后直接来到这里；来自同一个学院的设计毕业生也有，从其他学校来的也有，因为它是第一届的插图设计班，所以吸引的就是所有对插图有兴趣的学生，所以我们的抱负比较大。在当时就觉得我们还要发扬这个插画影响设计的理念，所以我们就成立了这个团体，我们租了一个地方，搞了很多展览，做了很多产品，也各自也投入很多不同的领域。比如说我喜欢做儿童插画，一做做一堆，我喜欢时装我也一做做一堆；后来各自发展有人做室内设计，有人做餐饮，有人做拍片MV，有人做美术总监，也有人做导演，也有继续干广告的，干什么的都有。

广告门：前20年的那些作品，有没有存成电子文档存下来？

莫康孙：有啊，有啊，1981年的时候，是最后一次展览，就做了一本书。

广告门：如果您有时间的话，你可以挑一些你很喜欢的、各个时期的东西，然后和我们大家分享一下。

莫康孙：我把我的那本书给你，你自己去挑吧。那本书大概是20多页,那个完全是1981年的东西，现在的广告作品我没有时间去整理，这个话题已经讲了很多年了，我没有办法去整理，太多东西了。我搬家次数太多了。或许我退休的时候再整理。

广告作业有没有潮流化？

广告门：说到退休，您有没有计划退休的时间？

莫康孙：现在我讲退休，是一个很俗的说法。我不感觉到我会退休，也不可能退休，退休没意思。

广告门：我觉得退休就是做不做事情而言，您不做这个可能去做另外一个，就是一个工作的状况。我们也知道您经常去做评委，包括国际上的，戛纳，还有国内的一些广告节。你发现这三年广告有没有什么变化？创意的一些思路有没有变化？

莫康孙：没有的，当然风格会有一些差异，潮流或许是今天流行一个东西，下一年流行另外一个东西。但是我觉的它只是一个变化，今年和去年不一样，前年和大前年也不一样，当然这个技术是越做越好的，这是必然的。

很多时候你看以前的一些作品，我的看法就是这样的，平面作品有很多，比如说100年前，5000年前，你一定会觉得它的价值是比较经典的，就是说潮流也会过(时)，平面也会有潮流。但是看平面的作品你是用欣赏的角度去看，你看影视广告很多时候，过了三五年你批评的话比较多，这就是我的看法。

广告门：所以大家就会慢慢觉得，影像的东西跟不上时间的脚步？

莫康孙：他会说什么东西都跟不上时间，过了就是过了，什么东西都跟不了。其实平面的东西它的价值，不管他是艺术家还是什么，他的价值保留比较长久，因为你对平面的宽容度，接受度，欣赏度会高很多。影视作品，尤其是你过了一年，尤其那种所谓有潮流性，年轻人的东西，你都会很挑剔，会觉得很傻啊什么的。

广告门：就好像是过两年就会觉得的，噢，当时太傻了，就会有这样的看法。然后我们想知道，你觉得评委的眼光对待作品的时候，是积极的还是批评的？

莫康孙：大多数的评委都是说今年的作品不如去年，去年的作品不如前年，都是这样的，就是一种很现实的一种现象。他也没错啊，他也可以这样说。人总是有期望，对好的东西期望太高，像今年他还没有看到好的作品，然后就希望很多东西眼前一亮，没有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很失望，他就会说刚才我说的这些话，就好像去年的比今年的好；但是不一定，不信你把作品集打开，去年的那本书和前年的书拿出来一看，结果你一比还是觉得今年的书比去年的好，一般惯性，评委都会说那种话。

广告门：可能是你做了多年的一个积累。可能因为评委们都是抱着期望来的，这个期望度很高。

莫康孙：这是我比较客气地说了。有很多评委就是害怕别人觉得他没什么眼光，所以他会把他的眼光定得很高，一直就是批评所有的东西……（人们）就会觉得：哇，这个评委他的要求蛮高的哦（大笑）……但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好处，我觉得应该挑剔的话就应该挑剔，应该鼓励的话就应该鼓励。

广告门：态度应该要分明。

莫康孙：嗯，事实上现在有一个现象：不要说在国内尤其是在国外，国际评奖的时候，你就会看到，事实上那么讲究创意，那么多参加比赛的作品，水平都远远超越社会上可以接受这些作品的水平，那这是一个误区，没有什么好处，（广告作品）会变得越来越小众的，而不是大众类的。

广告门：这是一个很犀利的问题。

莫康孙：就好比说就像奥斯卡，它还是比较大众化的，就是有一些电影节会有一些比较尖锐的倾向；这个时候你会觉得某一类型是符合一小部分观众看的电影，会很欣赏，那就不同的领域的，完全是不同的领域。现在很多国际广告节都有这种问题出现，尤其是平面。

广告门：可能包括D&AD，他们的标准和要求非常高？

莫康孙：我不喜欢你用“高”或者是什么叫法，它叫另类，因为它有定位嘛。要不然每一个广告节都会是一样的，就是有一些广告节它的定位就是所有看过的东西都给零分，那它就是创新，完全是创新。尤其是广告节虽然这种风格有出现过，但是切入点不一样，创新演绎的不一样，尤其新的时候真的是从来没有人看过。

广告门：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：怎么样让作品回到大众，然后很受欢迎。

莫康孙：没有，没有。不一定说每一个广告节都要说，我要大受欢迎。只是说我们作为一个广告人，做广告是给大众看的，所以我认为不应该脱离大众。恰恰有些团体，他们觉得创新要设立一个新标准，所以他不会觉得太在意一般群众怎样看待这样的问题。

比以前更忙还是更闲？

广告门：你现在觉得比过去忙了，还是说，比起过去，私人的时间更多了？

莫康孙：多就不会多很多，一天就二十四个小时，我的时间已经不够用了，所以也不觉得多在哪里。一个月多讲两堂课，我的所有多余的时间就没有了。你要准备啊，比如说上个礼拜，周末参加学院奖的评奖，评奖不需要什么时间，就是你承诺两天就两天，三天就三天，但是去之前，主办方会要求你去参加他们创意产业的高峰论坛，那你就要花两三天时间去准备一些话题，观点，因为你还要发言嘛。发言半个小时，所以多一个两个项目你就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要被占据了：五月份我就有三个课要讲，一个是兰州大学；还有一个在西安，西安这个就是香港理工大学在西安有一个课程；然后有一个讲座，另外在广州搞一个年轻人一天的培训。五月三个周末你要准备不同的讲题，还有下个礼拜世博会的吉祥物，还有出版刊物的一个研讨会，你也要有观点。这些东西要经常想，有些材料你有，就要想怎么去规划；有些材料你没有，那你就要去找啊，所以这些都要花时间。

本土广告公司如何具有核心竞争力？

广告门：我们现在也看到，上海这边大的本土公司相对比较少，北京和广州还多一些，根据你的观点和经验，你觉得本土广告要怎么才能形成很好的核心竞争力？

莫康孙：我觉得本土的广告公司，很适合做一些本土的客户；然后国际性的公司比较适合做国际性的客户。这是个大原则。国际广告公司来到中国的目的，就是照顾国际品牌，大原则就是这样。国际型的广告公司，像麦肯这样的，你要那些海外雇员来服务本土客户，文化上的差异让他们很难去交流，同样本土的广告公司要去服务国际型的广告公司的客户，也是鸡同鸭讲……都不能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，这是一个大原则，但不是百分之百的。国际性广告公司他们明白将来发展必然要本土化，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本土员工，所以理论上我们也是在服务本土客户。

但是也要看到到很多本土的员工，愿意加入国际性的广告公司，因为他们不满意目前本土广告公司经营客户的风格，所以他会加入我们的公司。同样的，也有很多本土的人不适合去做国际型的客户，英语不好，很难沟通，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老外要这么做、这么做的方式；他们觉得要服务本土的客户，但是他们也明白到将来要壮大，要冲出中国，他必然要注意一些国际型的客户，所以他们彼此都会冲出自己的领域，企图挖国际的客户；我们也争取挖本土的客户，所以这个不是一定的，有的时候会挖多一点，有的时候挖少一点，这个是第二种情况。

那么第三种情况就是，很多在国际型广告公司服务了很多年的员工，他加入本土广告公司，有一些人会觉得他服务过国际客户型的客户，所以我们有能力或许我们至少可以尝试去挖这种国际型的客户；同样地，国际型广告公司他也极力去请一些有经验的本土人，去挖一些本土的客户，就是把这种百分之一百（国际客户），看谁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（本土客户）这个样子。

但是这个过程不是那么清晰，所谓本土客户，什么叫本土客户？很守规矩的有，很不守规矩的也有，很大的也有，很小的也有，那就说不清楚很多复杂的情况，所以你说很多本土广告公司要看你自己的定位，你要做什么？很多本土的广告公司，他之所以自己开公司或是怎么样，会有一两个比较关照他的客户，就是私人关系，这种私人关系在国际型的广告公司是不容许的，也不可能存在的：因为非常透明。我们做的事情非常透明，每一天客户都可以来查帐，每一天都可以审视你们每天做了什么事情，花了多少钱……是完全公开透明的，这个本土广告公司我觉得绝大部分是做不到的，这个一定不是说你做的东西好不好的问题，这个一定是在规矩上面。

广告门：嗯，是做事的准则，是做事的透明度。

莫康孙：国际比较大一点的品牌是非常透明，非常公开的。

广告门：你会做事情来赢得对方的尊重。

莫康孙：本土公司也不能说他们不做事，也就是做事的方式不一样，客户本身的形态不一样。比如说有些时候，有些本土客户非常愿意给我们做，但是有的时候我们也接不了。就是他不可能接受我们的方式，我们也不可能接受他的方式。

广告门：你是指透明度方面的问题？

莫康孙：透明度只是其中一个。

广告门：更多的障碍是那儿呢？就是说为什么服务不了，双方的标准太不一样了吗？

莫康孙：不一定，就是说你要的条件他给不了你，那你就不可能做。

广告门：他就会提出一些在这边做的时候，你们不会经历过的一些要求。

莫康孙：很多条件有很多不同，钱多、钱少、百分比高低、付款方式，都是牵扯到进度的问题。

年轻人应该如何对待工作？

广告门：回到年轻人身上。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，他们都很喜欢这个行业，很想进来，你觉得他们前五年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？
 
莫康孙：为什么是前五年？

广告门：我的理解，这是他们起步的一段时间。

莫康孙：我估计现在年轻人都等不到五年了吧，我估计三年就等不及了。（对年轻人来说）一定是可以什么都懂的，我估计现在很多年轻人他能够找到工作，能够进入一家好的广告公司；我说的是比较好的一些公司：体制、SIZE（规模）比较大一点点，客户也比较有名气，如果他能够进入一家好的广告公司是最好的。他开始的一两年，都是打基础的时候，主管告诉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。如果你在这一两年除了要应付工作以外，你要表现自己，主动去做一些事情，这种工作态度或会表现你自己；有一点亮点的话，我估计你在这家公司里面两年之后就会比较受器重，（主管）会给你多一点点的事情去做。

但是蛮可惜的，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在一家公司呆超过三年，那就一定是基础会有问题的。讲实话，不要说包括我们公司在内，我有一个标准，就是里面有20个项目给未来的创业人去经营，这20个项目你都做过吗？或许连5个都没有超过，一般做普通平面广告的，只懂得做平面广告；他去想一个好一点的脚本，想出来都幼稚得不得了：因为他可能做过广播广告，甚至有些没做过；网络广告也没做过；展销会的一些设计也没做过；活动也不懂得；促销也不懂；公关也不懂；包装也不懂得做……

广告门：刚刚你说了九个方面。

莫康孙：很多方面，最基础的什么CI设计，懂得做吗？你会画吗？包装平面的包装会做吗？立体的包装会做吗？甚至都没有做过，不用你说做得好不好的，产品说明书做过没有？中英文都要排版的做过没有？等等。我已经说了十六七个了。你现在看年轻人做了三五年，你看他们的作品集，那你怎么样希望他们去做事情？

即使别人希望将来你能做创意总监，现在有很多创意总监离开影视广告也做创意总监，但是你真的要担当大职的时候，你就得去跟别人拼。

服务麦肯27年

广告门：你刚刚提到一个很尖锐的现象：新人还有这么多项目没做过，就跳来跳去，太浮躁了……我们了解到你在麦肯，快有30年了吧？

莫康孙：没有，27年。

广告门：27年放在任何一个地方，很少有广告人能做到这样久。

莫康孙：有啊，在很多国外大广告公司里，很多人一直做30年，40年，很多。

广告门：是什么原因让你在麦肯做这么久？

莫康孙：因为我觉得这边的机会和环境一直都可以让我成长。很多年轻人都是不可能面对，一般年轻人离开，都是不满现状。他从来没有考虑过，公司有没有满意你的现状，你说做了一年就离开，你几个月前做的东西，几个月后别人还没看到结果，你就说走了，那是什么样的态度？比如你种田，也要看这个田要什么时候翻土，或是播种，你怎么经营他；一年收成以后再第二年，第三年……这样才是一个有承诺、有结果的人，你连三年都呆不下去的话，对我来说是逃兵。

你还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？这家公司怎么怎么不好，去别的公司。假设第一家公司你觉得不好，你可以离开；如果你可以一年之内又离开第二家公司，那我觉得你的表现、你的判断力是非常差的。如果现在有年轻人来到我这边，那我看到他要是做过五家公司，我就永远也不录用他。因为他只是变成你一年后的一个逃兵，但是我也明白现在打仗是需要很多这样子的兵，给他一把枪，冲，OK，死了无所谓。
 
年轻人也要思考一下自己要怎么样面对将来。假设你有十个非常好的借口，你开始毕业后的这10年，让你过得非常舒服，非常随意，但十年之后你没有一些成果……你不要忘记你不是唯一的一代年轻人，是每一年都有新的年轻人。这十年你没有成果的话，那就意味你不用再做了，你要准备改行，要不做别的东西，好好思考一下过去，怎么样迎接未来的10年。

 莫老师在上海麦肯SMG的办公室

继续为雪佛兰战斗

广告门：真的很残酷。现在跟雪佛兰合作的前景怎么样？你们以后对这个客户有什么计划？

莫康孙：当然，上海通用和麦肯的合作关系就是70年，我只是两年，那么，对我来说，就是好好做啊。生意给你了，你好好做啊，做得不好，你就承担责任。就是那么简单，看看祖宗们做了70年啊，所以我这两年算什么？

广告门：我们都知道你花很多时间在教育上面。

莫康孙：也没有很多时间，只是分享一下经验。

广告门：很早以前，我们就知道你是文字、画画，还有好多方面都打通了的，年轻人在入行之前，他们需不需要把基础打得更厚一些？

莫康孙：当然了，这个很重要，非常重要。

如何保持年轻？

广告门：我听说过，您的心态一直很年轻。

莫康孙：做广告的人，心态不年轻几乎是不可能的。现在不要说是广告人啊，现在（大部分人）都很年轻，你看现在路上的老头，他也在听MP3，他也在向往年轻。心态年轻不是广告人专有的。

广告门：您一直保持年轻心态过来，很了不起。

莫康孙：不需要刻意的去说，每一天我都要年轻，不需要这样。反正年轻对我而言，不是说，你十几岁皮肤好就是年轻，年轻就是你保持活力，你乐观向上的态度也就是年轻，你喜欢运动也就是年轻……比如说我不抽烟，然后我看到许多年轻人就会说，你抽烟有什么好处没有？他们说没好处，那我说你为什么要抽？我觉得他们抽烟的心态已经是非常的不年轻了。

所以我不需要老去说年轻,就是不需要依赖咖啡、香烟、毒品，也可以让你很HIGH；年轻，就是我喝水可以很HIGH，我早起可以很HIGH。这个是我对所谓年轻的一种看法。

广告门：谢谢。

插画会出了一本作品集。这是一本纪录了香港插画会作品的作品集。